第20章:再度袭营！
东京城外，逆着头顶的皎洁月色，身着甲胄的大夏太子李承乾领着麾下的"东宫十率"傲然而立。
作为大夏太子，李承乾实在不能容忍临阵脱逃的李宏居然不顾流离失所的百姓以及被北凉大军兵临国都的耻辱，以"割地赔款"为代价，向北凉议和。
咣当！
李承乾猛然抽出腰间长剑，与身后数千双狂热眼眸的注视下，高声咆哮道:"大夏的儿郎们，尔等可愿意向北凉称臣纳贡！"
"不愿！"
夜空下，回应李承乾的，乃是震耳欲聋的山呼声。
"既然北凉咄咄逼人，便请诸君随孤令北凉知晓侮辱我大夏的代价！"一声嘶吼过后，李承乾便是拍马扬鞭，眼神冰冷的朝着数里外灯火簇簇的营地而去。
他知晓，今日自西京洛阳而来的大夏使臣，此刻正与北凉军将谈笑风生，全然忘记了何为"保家卫国，守土有责。"
"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整齐划一的怒吼过后，数千名甲胄齐整的大夏黑旗如闪烁着寒芒的箭矢，径自朝着远处的营地射去，扬起了漫天烟尘。
在这些大夏黑旗的脸庞上，瞧不出半点恐惧和迟疑，他们坚信在太子李承乾的率领下，大夏必将所向披靡，击溃咄咄逼人的北凉大军。
...
...
于此同时，因为醉酒导致头脑发昏的纥奚南已是逐渐恢复了清醒，其黝黑的脸庞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而在其身旁，身着大夏绯袍的户部尚书郑恂更是瞠目结舌，喉咙深处不断发出不知所谓的汩汩声。
"尔等说什么？大夏太子李承乾领兵袭营？！"
"放肆！太子这是要做什么？！竟敢违抗陛下的圣旨，与北凉交恶！"
"裴元呢？裴元在干什么，为何没有拦住李承乾！"
只片刻的功夫，纥奚南及郑恂因为愤怒导致破音的嘶吼声便于灯火簇簇的营地中炸响，其中尤以郑恂最为惊惶！
作为李宏的心腹，四皇子李贞的亲舅舅，郑恂甚至比身旁的纥奚南还不希望见到这一幕。
如若太子李承乾再度"建功立业"，试问他们该如何自处？！
不过相比较惊慌失措的郑恂和纥奚南，不远处的北凉军将倒是纷纷面露残忍之色，不自觉握紧了手中长刀。
前些时日，大夏的那个废物太子之所以能够生擒长公主拓跋嫣，不过是运气使然罢了。
但如今，这李承乾却是敢卷土重来，莫不是真将他们北凉营地视为其年久失修的太子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还愣着作甚，还不随本将上马迎战！"短暂的错愕过后，脚步略有些虚浮的纥奚南便是强忍住脑海处传来的剧痛，不顾身旁亲兵的阻拦，执拗翻身上马，准备亲自迎敌。
如若他能够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夏太子生擒，定然能够一举洗刷他自己的"过错"。
"纥奚将军留步，"就在纥奚南一行人即将纵马远去的时候，郑恂略有些尖锐的呼啸声便于夜空中炸响。
闻声，包括纥奚南在内的一众北凉武将便是面色不善的盯着身材瘦弱的郑恂，眸子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如若不是知晓大夏皇帝李宏与太子李承乾势如水火，兼之郑恂今日前来营地的时候，将此前许诺的粮草辎重及定州舆图一并带了过来，他们几乎会下意识怀疑，这一切都是大夏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若有可能，还请纥奚将军为大局着想，勿留活口.."迎着纥奚南冰冷的眸子，户部尚书郑恂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全然没有理会身后脸色大变的几名随从。
"呵，好说。"深深瞧了一眼面色隐晦不定的郑恂之后，纥奚南便是拍马扬鞭，领着身旁的将校们扬长而去。
今日，他便要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纥奚南可不是拓跋嫣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臭娘们能比的！
...
纥奚南领着麾下的将校们才刚刚纵马出营，便瞧见远处茫茫夜色间由烟尘掀起的一条巨龙，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们席卷而来。
尽管经验丰富的纥奚南一眼便判断出来犯的大夏铁骑满打满算不过数千人，但仍为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
疏于操练的大夏铁骑不应该拥有如此威势才是啊？
"将主，那便是大夏太子李承乾！"正当纥奚南凝眉打量着远处骑兵军阵的时候，耳畔旁便是响起了将校惊慌失措的呼喝声。
抬眼望去，只见得一名全身笼罩在甲胄之中的大夏将校正在身后亲笔的簇拥下，不断挥舞着手中亮颜色长枪，肆意冲击着己方临时集结的军阵。
"不可能，尔等不是说大夏太子乃是个废物，全靠着机缘巧合，方才生擒了长公主吗，为何会如此勇武？！"
闻听耳畔旁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纥奚南的眼神便是一冷，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朝着身旁的亲兵训斥道。
望着不远处所向披靡的大夏太子李承乾，原本是斗志高昂的北凉将校们心中皆是咯噔一声，无人敢回应纥奚南的怒吼，只是不断吞咽着唾沫，坐视一名又一名北凉狼兵于战马坠落，倒在血泊之中。
"纸老虎罢了！"
"尔等一拥而上，将他给本将杀了！"
纥奚南已然顾不上许多，不断挥舞着手中长鞭，催促着身旁停滞不前的将校们。
自古以来，中央王朝的"禁卫军"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力不断下降。
他就不相信，东京城这些常年疏于操练的官兵们能够在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拥有比肩边陲精锐的战力。
不过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罢了！
只要将李承乾擒杀，这些看上去悍不畏死的大夏铁骑们必将一触即溃！
"杀！"
"北凉的儿郎们，随本将冲杀！"
也许是再也受不了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也许是常年以来积压形成的习惯，诸多北凉将校或被迫或主动，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刃，朝着不远处状若疯癫的李承乾杀去。
夜色之下，这些北凉将校就好似一道黑色浊流，铺天盖地的倾斜而下，喊杀声响彻此间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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