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你给孤,滚下马来!
"安重荣,你说孤抗旨不遵?"
"旨在何处?!"
似一阵狂风掠过,本是蠢蠢欲动的将士们尽皆面露骇然,而李承乾不辨喜怒的质问声,更是如一击巨锤,狠狠的敲击在安重荣的心头之上,令其面色大变。
"旨在何处?!"兴许是没有料到本应"束手就擒"的李承乾竟会如此发问,一直镇定自若的安重荣脸上终是露出了些许慌乱,不自觉的扭头看向不远处同样面露错愕之色的四皇子李贞。
他不过是奉命护送四皇子李贞归京,他又如何知晓李承乾违抗的旨意在哪里?
"还是说尔等胡乱编撰罪名,试图对孤栽赃陷害?!"面对着大惊失色的安重荣,大夏太子李承乾主动向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追问道,眸子中涌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鄙夷。
本以为这安重荣作为领兵大将,心中多多少少也能有一杆秤,但如今看来,与临阵脱逃,毫无底线可言的的李宏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休要胡搅蛮缠!"
"父皇明明下令与北凉议和,你却敢公然抗旨,趁着夜色领兵袭营,破坏两国之间的兄弟之情。"
"事到如今,你还敢不承认?!"
听闻李承乾居然还在狡辩,试图掩盖其罪行,反应过来的四皇子李贞顿时怒不可遏的咆哮道,全然没有注意远处城门附近军民百姓脸上愈发阴郁的表情。
北凉大军来势汹汹,一路上势如破竹,令得沿途府县皆是望风而降,并最终兵临大夏国都。
现如今,天子却是"不计前嫌",不仅与北凉议和,还要与其结为"兄弟之国",简直毫无廉耻可言。
话音刚落,不待满脸不屑的李承乾做声,四皇子李贞转而状若疯癫的咆哮道:"户部尚书郑恂何在?!"
今日,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坐实李承乾抗旨不遵的罪行。
"臣,户部尚书郑恂,见过殿下。"听闻李贞点到自己的名字,早已在人群中等待多时的郑恂赶忙一路小跑,朝着自己的外甥躬身行礼。
"郑大人,父皇之前命你为使臣,全权商议与北凉和谈的事宜。"
"今日,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大家父皇的旨意究竟是什么,李承乾这贼人又是如何公然抗旨的?!"
娘亲舅大!
李贞本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此时见到自己的亲舅舅,更是有恃无恐,略有些颤抖的声音中充斥着溢于言表的疯狂和嫉恨。
咕噜。
听到李贞的命令之后,刚刚还满面春风的郑恂顿时面露难色,同时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自己这个外甥,怎么如此心急?
"莫慌,郑大人。"眼见自己的舅舅欲言又止,李贞还以为他曾遭受李承乾的恐吓,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言辞灼灼的保证道:"有安将军在,定然不容李承乾那贼人逞凶。"
听得此话,郑恂脸上的表情愈发苦涩,似是吞咽了黄连一般,脸色涨的通红,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天子委任他为使臣,全权商议与北凉和谈一事不假,但他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并没有先行进东京城休整,而是浩浩荡荡的率领着车队,直接进了北凉营地。
至于太子李承乾那边,他自认为无需亲自出马,故而便指派了主动请缨的礼部主事裴元,前往东京城中传旨。
"舅舅,您怎么了?!"眼见得一向能言善辩的郑恂始终沉默不语,状若疯癫的李贞终是意识到了一丝端倪,艰难的弯下身子,一脸不解的询问道。
"孤来告诉你,郑大人怎么了。"在李贞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太子李承乾冷冷一笑,讥讽道:"因为孤从始至终,都没有收到过关于和谈的任何旨意。"
轰!
话音刚落,人满为患的城门附近便是爆发了不敢置信的惊呼声,各式各样的议论声也是随之响起,就连端坐在战马之上的安重荣也是眼皮狂跳。
难怪太子殿下如此从容不迫,这其中竟是掺杂着如此匪夷所思的"隐情"?
俗话所,不知者不罪。
如若太子殿下真的对于"和谈"一事毫不知情的话,那所谓的"抗旨不遵"便成为了一句笑话...
"你放屁!"自觉被人戳到痛处的户部尚书郑恂顿时暴跳如雷,不甘示弱的回怼道:"本官明明派了裴元前往东京城传旨,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话虽如此,但郑恂的眼神却是隐隐有些躲闪。
早知这李承乾如此"伶牙俐齿",他又何必率领着车队,先行赶往北凉营地,老老实实的进入东京城不好吗?!
当然,郑恂是肯定不会承认,他之所以多此一举,乃是忌惮彼时骤然手握兵权的李承乾"翻旧账"。
毕竟为了将自己的宝贝外甥扶上储君的位置,他平日里可是没少攻讦不争不抢的李承乾,甚至暗中还用上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哦?"
"人呐?!"
听闻户部尚书郑恂的"狡辩",太子李承乾脸上的嘲弄愈发明显,引得身后的军民百姓一阵欢呼。
"太子殿下如此忠勇,岂会抗旨不遵?!"
"我就说,这一切定然有小人从中作祟。"
"原来是有人编撰罪名,从中构陷太子殿下!"
自说自话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便顺着风声,传入了郑恂的耳畔旁,令其本就涨红的脸色愈发隐晦不定。
"本官怎么知晓他人在何地!"望着李承乾身后百余名刀剑出鞘的兵丁,郑恂好似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顿时来了精神:"定然是你李承乾,将本官的人暗中斩杀。"
"李承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杀朝廷命官!"
本来眼神已是渐渐恍惚的四皇子李贞听得此话,肥胖的身躯不由得一震,赶忙点头附和:"还敢擅杀朝廷命官!此乃谋逆大罪!"
"原来那人是郑大人派的,"出乎郑恂和李贞的预料,李承乾并没有矢口否认,反倒是主动应承下来。
只是未等二人高兴太久,李承乾接下来的话语,便令他们心中刚刚升起的野望重新跌倒了谷底:"昔日有招摇撞骗的逆贼假借朝廷官员之名,腰间藏有利刃,欲强闯孤的太子府刺王杀驾,被城中将士们当场格杀。"
"这一点,城中军民百姓皆可作证。"
提及此事,李承乾嘴角的弧度便是微微上扬,冰冷的眸子中满是寒冷,多亏了昔日的裴元于太子府外大放厥词,出言不逊,这才给他找到了从中破局的机会。
噗通。
听闻李承乾的话语之后,本就六神无主的郑恂愈发惊惧,双腿直接瘫软在地。
阳谋!
太子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呐!直接以"刺王杀驾"的罪名,将准备前往太子府传旨的裴元处死。
此举不仅直接完美洗清了"抗旨不遵"的罪行,甚至还向他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好缜密的心思!
偏偏对于这一切,他还有苦难言,要怪也只能怪当时他未能亲力亲为,毕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前往东京城传旨的"钦差"。
"安重荣,"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郑恂以及瞠目结舌的四皇子李贞,太子李承乾直接扭头看向不远处眉头紧锁的武将。
"既然孤没有收到旨意,这所谓的抗旨不遵便是无稽之谈了吧。"尽管在三言两句言,李承乾便一扫之前的颓势,彻底在这场无声的战争中占据了上风,但其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应当是.."闻言,思绪大乱的安重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全然没有注意到李承乾深邃眸子中涌现的杀意。
"既然如此,"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李承乾猛然提高声音,凌厉的气势似滔天巨浪,狠狠的朝着安重荣砸去:"你还不给孤滚下马来!"
"众目睽睽之下,竟敢以兵刃威逼国之储君,此举与谋逆何异?!"
"左右,给孤将安重荣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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