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镇北侯,陈庆之!
大夏边陲,镇北关。
"我国公主大婚在即,老朽奉我国狼主之命,赶赴大夏国都观礼,尔等速速放行!"
"若是耽搁了差事,当心我国狼兵压境!"
逆着头顶的烈阳,作为北凉大冢宰的宇文觉身披长袍,旁若无人的行至巍峨的城垣外,似是全然没有将城头上的大夏官兵们放在眼中。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响起,在后方诸多狼兵的惊呼下,十数枚闪烁着寒芒的箭矢自城头上射出,精准无误的扎在宇文觉附近的土地上。
"擅闯镇北关者,死!"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响起,在诸多兵丁的簇拥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军将出现在城垛后,居高临下的眺望着表情似是有些愠怒的宇文觉。
前些时日,北凉铁骑在其长公主拓跋嫣的率领下,绕道漠南草原,翻越了崇山峻岭,所向披靡的越过几座府县的防线之后,便是兵临大夏国都,令皇帝李宏率领着文武百官"南巡"避难。
北凉人的这一举动,乃是对他们镇北关十万边陲将士,莫大的羞辱!
"把镇北侯叫来!"
"我乃北凉大冢宰宇文觉。"
"老朽奉我国狼主之命,出使大夏观礼,尔等当速速放行!"
作为北凉的大冢宰,宇文觉在年轻时也曾投身行伍多年,甚至数次领兵攻打镇北关,希望踏平这座天堑。
只可惜,人力终有穷尽时。
这镇北关名为"关隘",实则是北倚燕山,南连渤海,延绵数里不绝的军事要塞,牢牢扼守着他们北凉南下的咽喉要道。
历史上,无数王侯将相在这座关隘面前仰天长啸,却始终难以逾越。
"放你的狗臭屁!"
"就凭你,还想见我们侯爷!"
不待刚刚说话的武将做声,其身旁的亲兵便忍不住咒骂道,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北凉国主怎么了?!北凉大军又怎么了?!有本事就来闯一闯这镇北关!
"放肆!"
"尔等找死!"
闻听大冢宰宇文觉受辱,奉命护送其前往大夏观礼的数十名狼兵们顿时怒不可遏。
尽管双方兵力悬殊,但这些狼兵仍是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将宇文觉护在身后,朝着头顶城垣上的大夏官兵们怒目而视。
"嗯?!"
眼瞅着城外的北凉人不知进退,立于城垛后的武将便是眉头一皱,冰冷的眸子中涌现一抹寒意。
这劳什子北凉大冢宰莫不是觉得,朝廷刚刚与他们北凉议和,便敢在这镇北关外大放厥词?
须知,这朝廷的诏令,在他们镇北关可不一定好使呐。
呜呜呜!
正当眼神愈发冰冷的将校准备下令,将城外这些不知死活的北凉人尽皆射死的时候,便听闻远处天际线上突然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
下一秒,镇北关城头上的将士们便是哗然一片,而居中的武将更是脸色铁青,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朝着远处天际线上黑影瞧去。
呜呜呜!
悠长的号角声愈发急促,只见得一道黑色浊流扬起漫天烟尘,朝着巍峨的镇北关席卷而来,声势震天动地。
待到瞧清楚这黑色浊流中随风摇曳的旗帜之后,领兵武将的脸色愈发凝重,忍不住低喃道:"曳落河。"
看来这北凉国主拓跋焘是铁了心要派人前往大夏国都观礼了,居然连其国内最为精锐的"曳落河"都派了出来。
"曳落河副将独孤信,拜见大冢宰!"
半晌,令得天地间为之变色的震动终是渐渐停滞,数千名披甲执刃的北凉铁骑在镇北关将士们如临大敌的注视下,缓缓行至城垣脚下,而为首的将领则是朝着眼神复杂的大冢宰宇文觉拱手行礼。
"拜见大冢宰!"
尽管身处镇北关脚下,尽管城头上的大夏官兵们严阵以待,但数千名军阵森严的北凉铁骑仍是旁若无人的朝着眼前的大冢宰抱拳行礼,其震耳欲聋的呼喝声刺破云霄,惊飞了于空中盘旋的飞鸟。
"是狼主的命令?"沉默少许,军阵中的沉默由宇文觉率先打破,其沙哑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自从狼主将曳落河这支骁勇善战的铁骑赐予长公主拓跋嫣之后,这群铁骑们的效忠对象便只剩下拓跋嫣一人,其余人等皆是没有资格调动。
"公主手谕,命我等陈兵镇北关!"
尽管眼前的宇文觉乃是在北凉国内地位崇高的大冢宰,但独孤信的脸上仍是没有太多感情波动,但其毫无感情的回应却引得宇文觉心中一动。
"是嫣儿的命令,你们确定?!"
好似即将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宇文觉苍老的脸颊上肉眼可见的涌现了一抹兴奋,其单薄的身躯也是随之微微颤抖着。
本以为嫣儿被那大夏太子生擒之后,应当便会沦为阶下囚,受到严密的看管,但他却是没有料到,拓跋嫣仍能往外传递消息。
这一微不足道的细节,至少证明了拓跋嫣的处境,远没有他想象中严峻。
毕竟,如若没有大夏太子李承乾的允许,仅凭拓跋嫣的一己之力,断然难以在异国他乡,将命令传递至千里之外的北凉。
"末将确定。"独孤信的声音依旧低沉,但深邃的眸子中却也涌现了些许光彩。
主辱臣死。
自长公主被大夏太子生擒之后,他们这些人的身上好似多了一柄无形的枷锁,牢牢捆住了他们的喜悦哀乐。
现如今,他们存在的唯一念想,便是迎回长公主拓跋嫣,旋即以死谢罪!
"好好好,"也许是有了数千曳落河的支持,宇文觉本是有些佝偻的身躯,也是随之挺拔起来,昂首看向头顶巍峨的城楼,呼喝道:"尔等速速去请镇北侯!"
"放肆?!"
"众将士,列阵迎敌!"
尽管城外的数千狼骑气势滔天,但城楼上的武将仍没有露出半点惧色,反倒是不甘示弱的将手中长刀高举。
坐镇边陲十数年的镇北侯不仅是大夏的定海神针,更是他们这些将士心目中的信仰,岂容被蛮夷呼来唤去。
霎时间,镇北关外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
"放他们过去。"
就在战火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于巍峨的城楼上响起,引得本是如临大敌的将士们下意识松开了手中的兵刃,眉眼间没有半点迟疑。
"开城门!"
下一秒,守备武将激昂的声音便于镇北关的城头上炸响,而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人也是在周遭将士敬畏的眼神中,缓缓行至城头。
"镇北侯。"
尽管双方立场,但贵为北凉大冢宰的宇文觉仍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继而表达对城头上武将的敬意。
原因无他,此人便是扼守镇北关十数年之久,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大夏半边江山的军神。
镇北侯,陈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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