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随本侯,进京观礼
镇北关。
猎猎作响的旌旗之下,一名身材略有些消瘦的中年人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登上了城头,目光睥睨的望着城外虎视眈眈的北凉铁骑。
"参见侯爷!"
闻听耳畔旁响起脚步声,城头上如临大敌的将士们先是一愣,旋即便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眼神狂热的朝着眼前的中年人行礼。
镇北侯陈庆之,大夏幽州人士,因幼年时家境贫寒,故投身行伍,以谋生路。
在其近三十年的戎马生涯中,陈庆之辗转大夏各地边陲,立下战功无数,并在先帝临终之前奉命坐镇镇北关,以军功封侯。
"起来吧。"
陈庆之的声音不算宏亮,但在城头众将士听来却是犹如仙乐,令他们本就激动的眼神愈发狂热。
"侯爷,您?"
也许是听到了城头上的动静,很快便有几名身材魁梧的军将自不远处的角楼而出,快步行至陈庆之身旁,面露关切的询问道。
外界少有人知晓,在大夏军中素有"定海神针"之称,乃至于凭借一己之力,撑起大夏半壁江山的陈庆之其实并非人们传统印象中的"悍将",极少亲自涉足正面战场。
"无事,本侯只是心血来潮,想瞧瞧这大名鼎鼎的曳落河。"在周遭将士殷切的注视下,身着一身白袍的镇北侯微微摆手,犀利如刀的眼神仍是死死盯着城外的北凉铁骑。
此话一出,城头上的气氛顿时一紧,诸多将士们也是眼神复杂的看向城外,脸上的表情均是有些不太自然。
自陈庆之调任镇北关以来,任凭塞外北凉能臣将相层出不穷,却始终无人能够越过巍峨的镇北关,将战火蔓延至大夏。
但就在前段时间,北凉人居然改变策略,与漠南草原上的突厥人"和解",由北凉长公主亲自领兵,绕过地势险峻的辽西走廊,近乎于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东京城外。
如今北凉人虽是退军,朝廷那边也没有降罪责罚,但对于心高气傲的侯爷而言,此事必然是一个重大打击。
"侯爷放心,有末将在此,定然不容城外北凉人嚣张。"观望半晌,刚刚说话的武将扭头看向镇北侯陈庆之,低声保证道。
他叫侯安,追随陈庆之已有二十年之久,算是陈庆之最为信任和倚重的副将之一。
"东京可有消息传回?"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之后,陈庆之转而将目光自城外的北凉铁骑移开,扭头看向身后,声音幽幽。
"回侯爷,不曾.."闻声,侯安心中便是一动,转而小声回禀道。
他追随陈庆之的时间最久,多多少少知道些许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情,例如眼前的侯爷似乎与东京城中的陛下存在些许"间隙"。
至少在侯爷调任这镇北关十八年以来,自家侯爷从未像其余封疆大吏那般,回京述职,而是一直待在边陲。
正因如此,近两年大夏国内方才逐渐出现关于自家侯爷"拥兵自重"的风言风语。
但同时,侯安又清楚的记得,在眼前侯爷尚未如现在这般威名远扬的时候,侯爷曾数次回京述职,接受先帝的表彰,他一次都随同在侧。
而彼时的李宏,也不过是刚刚封王,在京中等待外出就藩的闲散宗室罢了。
以这两位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有所交集,乃至于产生矛盾才是。
可在先帝殡天之后,任凭当今陛下屡次下旨征召,自家侯爷始终以各种各样的由头搪塞过去。
到了最后,索性直接置之不理。
"东京城若有消息传回,即刻报予本侯知晓!"听闻东京城"安然无恙",镇北侯陈庆之的眉毛便是一挑,似是有些诧异,但声音依旧凛冽。
不过侯安瞧得出来,自家侯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是,侯爷!"
在场诸将虽是不清楚陈庆之为何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但仍是不假思索的躬身应是,脸上瞧不出半点迟疑。
这么多年的同生共死,陈庆之早已用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以及叹为观止的手段,赢得了他们这些将士的拥戴和效忠。
"报!"
正当镇北侯陈庆之收回目光,准备返回城池的时候,身后便是响起了急促的呼喝声,引得城头上的将士们纷纷举目望去。
"启禀侯爷,东京城急报!"
只片刻的功夫,一名风尘仆仆的骑士便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并跪倒在陈庆之身前,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念!"
只一瞬间,陈庆之身上便是爆发了冲天的气势,其眼神也是瞬间冰冷起来,好似自地狱中走出来的魔神一般,一改之前文弱书生的疲态。
望着气势不断攀升的陈庆之,在场于生死面前都能淡然处之的将士们纷纷屏气凝神,眼神中充满着敬畏。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陈庆之的威名,是踩在累累白骨之上铸就的!
"回禀侯爷,"单膝跪地的骑士强忍住扑面而来的寒意和杀意,勉强自怀中掏出一封略有些褶皱的书信,哆哆嗦嗦的回禀道:"日前陛下以莫须有的罪名,废黜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降爵为清河王.."
"李宏!"
在周遭将士的注视下,面庞微微有些扭曲的陈庆之面朝东京城,直呼大夏天子的名讳,言语中没有半点敬畏。
对此,城头上的将士们没有露出半点异色,似是对眼前侯爷明显逾越的行为感到理所当然。
不过是个侥幸登上皇位的幸运儿罢了,侯爷纵使当面直呼其名讳,又有何妨?!
"侯安!"不知过了多久,陈庆之冰冷的声音终是打破了城头上令人窒息的沉默。
"末将在!"
扑通一声,身材魁梧的侯安单膝跪地,等候着陈庆之发号施令。
早在当今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他便在陈庆之的授意下,不断在东京城发展"暗线"和"暗探",以求掌握东京城的一举一动。
不过整整十八年了,任凭自东京城而来的书信已是堆砌如小山,乃至于信纸褪色泛黄,但自家侯爷从未有过半点反应。
不过这一次,侯安心中却是有所明悟,知晓侯爷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似是猜到了侯安心中所想,陈庆之蕴含着无穷愤怒的咆哮声,下一秒便在幽静的城头上响起,也令蔚然不动的将士终是露出了一抹骇然。
"擂鼓聚将!"
"随本侯进京,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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