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听见风声，你知道它从哪里来的吗

李启秀看着岫花削掉老头的手指头，很平静的说，“好了，你现在把事情说出来的话，手指头应该还有得救，不然的话，你的命可能也保不住。”

老头很硬气，往门外喊，“干嘛？非要等我死了才进来吗？”

“没用的。可能他们知道进来是死，留在外面说不定能活。”

“你自己出去看一下吧，记得回来拿你的手指头就好。”李启秀面无表情的笑了一下。

老头打开房门，看着外面埋伏的兄弟一个个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老头回过头看了一眼李启秀，慢慢走过来用流着血的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指头，幽幽的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你问问她。”李启秀指了指墙角的碧月。

“果然，英雄出少年呀。”老头叹了一口气，“难怪敢杀落枫谷的人。”

“你是落枫谷谁请来的？”

“你不知道？”老头手指痛，说话加速了一些，“芮琳这个名字听过吗？”

“她？她是我妈妈的师傅，是她要杀我？”李启秀疑惑，明明自己跟芮琳没什么交集，以前还给她送过礼物呢。

“你不明白，那我更不明白。”老头痛得咧着嘴说话。

“你走吧，把他们都带走吧，别再来惹我。”

“还有，你讲的故事虽然不怎么样，改天有机会再接着讲给我听听。”李启秀让老头走了，把外面埋伏的人都带走了。

那些人其实就算让他们进来，也是碧月几道符就屠杀个干干净净。不是必要的时候不杀人。

芮琳要杀我？那她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要么是嫁祸给她的，要么芮琳是奉命行事而已？难道后面还有更高层的人参与？莫非是阁主？可是阁主应该见识过宋清秀的实力，也知道她是会帮我的，怎么还会这种无用功呢？应该哪个还没见识宋清秀的人吧？反正不管是谁，这个人一定是很可怕的人。

那就是说，李启秀的行踪被别人看清楚了？那就不好办。

李启秀三人安静的修炼一夜，倒没别的事情发生了，天亮了，店家也回来了，李启秀结算了，又再次启程了，这次直接找车行，租个马车，也省暗处的人费尽心思都找不到自己。

李启秀让马车沿着江边走，也没说去哪里，反正就是走，钱管够就行。

李启秀偷偷让碧月留意江上的船，要是有萧家的商船经过，就立刻告诉她。

走了好久，李启秀心里都在嘀咕，怎么这么大的江，竟然没有萧家的商船经过的？

再往前走就进入山南州了，那里山多，水多，美女多，只是穷了一点。

李启秀一路没发现萧家商船，只好让马车停了，三个人改骑宠物进了山南州。

虽说是州府所在，可是这仍然是个小城市，不是繁华之去处。

李启秀也不失望，反正游历有时候只能瞎逛，特别是有危险的时候，到处找找机缘巧合，也许就有了。

李启秀找到萧家的产业了，这是一家丝绸店，规模不大，前店后库，人不多，掌柜的是个肥胖的中年人，蛮有福相，说话很缓和，眯着眼睛说话，好像脸上一直都有笑容。

“周掌柜，这腰牌看了吧。”

“认得，这个是二爷家的三小姐的。说吧，需要我干嘛？”

“你们什么时候有商队走动或者往来，去终南山附近的地方。”

“终南山？正好明天有支队伍要去商州，要横穿终南山，不知是否合适？”

“运丝绸的吗？”

“不，运药材的。大概有三千五百人的规模。两个佣兵团护送去的，沿途应该很安全。”

佣兵团，那就是人员很杂，正合适。

“我们三个明天跟商队走，你让商队正常走就好，沿途该停就停，该走就走，不必问任何意见。”

李启秀想了想，继续说“对了，明天我三个人会化妆过来。商队从哪里出发？”

“就是这店门口，然后会去几个其他的店汇合再走。”

“你把其他店告诉我，我们可能分开加入商队或者分散加进来，你只要告诉商队带队说会多出三个新伙计就可以，不必说多了三个什么人。这样行吗？”

“听你吩咐，如你所愿。”

李启秀想这样应该够谨慎够周全了吧，就让掌柜的自己忙去，三人就走了。

李启秀一直都没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却为何有些不安呢，这种感觉李启秀当然懂，就是一个境界高很多的人在跟踪自己，所以，做再多都没有意义，只能让他达到他的目的之后，自己出来或者离开，不然，你在明，他在暗，你发现不了他，只能任由他摆布。境界比他高很多的，基本上就是绝顶高手那种，最少要从化神期开始算，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

李启秀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他下次性命攸关的时候，宋清秀会不会赶到，要是她赶不到，自己不就完蛋，所以，凡事小心总没错。

李启秀不想把身家性命都赌宋清秀会来救他吧，当年就是那一秒钟的迟缓。

第二天，萧家商队正常出发，在某三个店铺合编多了个人，商队比正常多了三个人，这很正常的，有时候佣兵团有些新人带着实习，多出十个八个都正常的。

商队离开山南，一路望北朝着终南山而来，顺顺利利，什么情况都没有，连马失前蹄都没有。就这样走了五六天，眼见就快进入终南山区了，商队开始有些紧张了，两个佣兵团长安慰大家说，没事的，终南山是有些怪兽和坏人，凡出事有佣兵团去处理。

大部分人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走这趟的人心里都清楚的，担心是没用的，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商队在进山前休整了一天，佣兵团把各种进山的道具搭配准备好了就进山了。

密林里是有老路的，只是多被树叶覆盖了看不清楚而已，打前站的佣兵主要就是找路。

有专人一直在警戒着可能出现的凶兽或者坏人或者其他突发情况。

商队摸索着前行，很顺利没什么意外，就这样说了三天，进入一个满是积雪的山隘口，商队整顿队伍，发现少了三个人新伙计，可能是逃跑了，赶紧汇报给带队，带队说没事，佣兵团要是少了人，回去再查。

远处一个难以发现的角落里，一个抱琴的女子闭着眼感应着这边，叹了口气，说“她竟然发现了我？不可思议。”

“不过，也很正常。身边有那样的人时刻在保护着，这不就不可思议吗？李家和萧家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底蕴。等我过去看看怎么去探这个秘境。不对，有人。”

“咦，这是？萧老大？”琴魔看见萧大爷，“他来干嘛？”

“原来是琴魔呀，我还以为谁在盯着我这侄孙女呢？”萧大爷坐在远处，冷冷的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琴魔冷冷的说，“你没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不可思议吗？”

“那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萧大爷缓缓的朝这边走过来。

“我好奇不行吗？”琴魔抱紧琴。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女人？”萧大爷说着就离琴魔仅不足百米。

“女人？我连影子都没看到，只是一团影子。”琴魔指甲已经扣在琴弦上了，“站住，你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萧大爷笑了一下，“看来你太久没出来走动了。”说着，身形一闪。

琴魔随之身形闪动，指甲扣在琴弦上，神情有些惶恐，忽然发现萧大爷竟然在自己身后，立刻转动手臂，指甲能扣琴弦，琴弦“当”一声发出利剑般的音波攻击，直射身后，可是，射了寂寞。

琴魔稳住心神，聆听四周，发现四周并无动静，转念一想，萧老大的底蕴深厚。

琴魔缓慢弹奏起来，悦耳动听，时而激扬顿挫，时而忧愁低沉，时而平滑轻快。琴魔面色稍有缓和。

萧大爷慢慢在大石头旁边站起来，冷冷地笑了，“琴魔，你退步了吗？如果我刚才动手了，你觉得你能接的住吗？”

琴魔浅浅的笑了，“你现在觉得你挡得住我这一击吗？”

萧大爷神色自若，没说话，慢步走过来。

琴魔神色冷峻，双手同时拨动琴弦，琴弦上陡然升起波动，琴魔双手根据节奏，让节奏猛地加快，犹如海浪层层叠叠，叠成山坡一般的狂浪，四周的树木随波摇摆，瞬间变成齑粉，萧大爷依然慢步前行，在波涛中稳如泰山。

琴魔催动灵力，毕生积累的灵力尽数倾泻而出，波涛已经不是波涛了，犹如龙卷风一般，疯狂肆虐，琴声愈加激烈时，龙卷风却在逐渐缩小范围，中间的能量风却叠加到极致了，萧大爷看似有些吃力，却仍在前行。

琴魔口吐一口鲜血，加持到龙卷风里，瞬间将灵力再压缩，浓缩成一堵墙似的，萧大爷双掌齐出，赫然扛住了这堵墙，琴魔瞬间面如死灰，琴音瞬间化为乌有。

琴音既落，萧大爷也已满脸通红，却淡然一笑，“你输了。”

“这是几十年来，你第一次赢我，有什么好开心的？”琴魔嘴有不甘。

“是吗？”萧大爷突然伸手搂住琴魔，“既然输了，那就跟我回家吧。我的家，等了你四十六年了。”

琴魔满脸通红，低头颔首。

萧大爷哈哈一笑，朗声对着雪地说道，“出来吧。我比武招亲赢了，回去准备婚礼。记得年底一定要回一趟家参加我的婚礼。”

“咦？”雪地里爬出三个女孩子，就是李启秀她们。

李启秀三个一脸愕然，萧家大爷竟然烟雨阁的琴魔有一腿，自己丈母娘去烟雨阁也就好理解了。

只是比武招亲了四十六年，还真是有毅力。

萧大爷和琴魔漫步逍遥，很快就到了琅琊萧家。

萧二爷正在堂上闭目养神，忽然被外面的气息震动，眼皮都没抬，心想这是大哥。不对，还有一个，难道被敌人追到家里来了？这么一想，炸毛了，人如炮弹一般直接撞穿房顶。

萧二爷冲了出来，一看，跟大哥拉着手的女孩子是谁？如果不看她另一只手里一直紧抱的琴，他怎么都想不出来，现在要是再想不出来，他就不是萧二爷了，而是萧老糊涂了。

“大哥，这是？”

“老二，立刻帮我筹办婚礼，我要三山五岳的都来参加，反正怎么隆重就怎么来，时间就定年底吧。今天邀请一些朋友过来，晚上先订婚，你来主持。”萧大爷说完，拉着新媳妇，回到家里，没有出来了。

萧二爷立刻就想召集萧家的几个主理人开会，想想之后，只是给他们传达了大哥的意思，心想，大哥，这次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放心。

李启秀看着萧大爷和琴魔走远了，跟碧月岫花说，“咱们现在要更低调小心，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岫花点头，碧月摇头，说“我们已经大意了，别人正在过来了。”说着，指着另一座山。

那边有个人，大步流星的冲这边过来了，李启秀去看这人，粗眉隆鼻，目若电炬，高大魁梧，怎么看都有点熟悉的感觉。

“你们来这里干嘛？”那人手执一根粗长棍子，大有质问她们为何跑他家的气势。

“终南山是你家吗？不让来的吗？”李启秀也没好气。

“小丫头，皮痒了吗？这么跟你霍爷说话！哼！”说着，一棍子就砸过来。

李启秀正要嘴硬，却见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慌，侧身闪过，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呀？说两句就要动手的，真是粗鲁。”

那人都不接话，棍子去势落空，手一转，立刻变成横扫千军之势。

李启秀避无可避，只好运功伸双手去挡，这棍子来势汹汹，劲力迅猛，李启秀立刻被打飞出去，跌坐在雪地里，幸好内功深厚，不至于受伤。

“你这人真是的。”李启秀坐在地下，那人还要进攻，碧月立刻甩一张暴力符，符被灵力一催激化，一股凶猛的劲道砸向那人。那人吃了一惊，虎口一震，棍子掉地上，掌握变拳头，劲道也很强大。

岫花抽出长剑，灵活走位，斜着劈过去，被躲开，返身回风剑式，高起低落，击退此人。

“明月宗的？”

岫花收住剑，扶起李启秀，“是。阁下认识？”

“不管你们是哪家的，现在离开终南山，立即马上。”那人仍然强硬。

“那就是说没得商量了？”李启秀冷冷说道，“你凭什么？”

“凭这个够吗？”那人拿出一件东西随便一晃，“认识吗？”

“纯阳宫？”这是名门纯阳宫的道场徽记。

“识货就赶紧滚。”那人更猖狂的低吼。

“纯阳宫又怎么样？”李启秀本来认得这个纯阳宫的徽记，本来想着，以纯阳宫积攒多年的名声，看这人这德性，便冷冷的说，“纯阳宫是名门正派，并不会做出这些的事情，无故阻人上终南山，还在这里赶人。”

“纯阳宫又如何？上。”李启秀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手一挽，剑花迭起，梅花剑诀起手式，接“梅花三弄”。

岫花见多说无益，那人力量惊人，又不讲理，平时最很不讲理之人或事，于是，每剑必狠辣，每必攻要害。

两人配合，困住那人，那人被压制住了，一时便慌了，手忙脚乱的，有些狼狈，李启秀一剑刺穿他的手臂，与此同时，岫花一个“花间弄影”，扫过那人喉咙而去，若是硬吃这招，不死也难受。

那人可能是平常必娇纵蛮横，见状举臂挡剑，竟然碰撞出一些金铁碰撞的声响，岫花剑被挡，伸手抽出短刀，欺身近侧，短刀直插那人的腰间，若中则不死也要重伤。

李启秀手里剑势一记仙人直路，左掌拍出，那人那里挡得住这攻势，电光火石之间，山坡上传来一句“请暂停”。

“停个毛线，你什么鸟人。”李启秀说着一掌重重击在那人腰间，那人闷得头被击中，倒飞出去。

岫花的短刀落空。

“谁？”李启秀实无杀心。

“纯阳宫，道士纯真。”

“请纯真师兄出来相见？”李启秀向山坡上拱手作揖行礼。

“来了。”一道光影飞流而下，李启秀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穿着黑白相间的道士立在面前，年纪约莫三十岁，面白无须，一脸淡笑。

李启秀心想这道士长得是挺俊。

“我小师弟虽性情有些莽撞，却无恶意。贫道纯真向居士道歉。请居士见谅。”无须道士纯真道人行了拱手礼，又颔首做了个揖。

“无恶意怎么说？”

“纯阳宫正在终南山上办事，这一带暂时列为禁区，请居士改道或者回去。”纯真道人笑着脸说硬话。

“是吗？纯阳宫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一句纯阳宫办事，就随便在别人的地盘赶人？”李启秀盯着纯真道人。

“别人的地盘？”纯真道人有些愕然，“我纯阳宫虽非官府，在终南山上也有数千年历史，若说终南山便是纯阳宫的，也不过分。只是我修道之人不逐名利罢了。”

“哈？京城亦有纯阳宫，莫非京城也是纯阳宫的？”李启秀知道这纯真道人是元婴后期，打是打不过，不过，纯阳宫自古以名门正派自居，从不做为非作歹之事，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纯阳宫确实经常涌现一批专门破坏其名声的弟子，所以，纯阳宫毁誉参半。

“请居士速速离去。”纯真道人说着抬手做了个请你回去的姿势。

“我偏不回，我就是要看看纯阳宫是不是正在做坏事。”李启秀说着，烟云身法一施展，像道烟云般往山上闯。

“道长，你说这山上是不是有宝贝出来了呀？”岫花拦住纯真，碧月调侃说道。

纯真道人的脸好会表演，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绿，从绿又变得白，从白又变红，现在是黑色的。

纯真道人尴尬的发现，自己虽然实力要强，却还是被岫花拦住了，生气的对被打的那个说，“霍怀英，你等开饭呐？赶紧去追呀。”

李启秀身法勉强算过得去，在这冰天雪地里用起来还不错，反正，霍怀英现在肯定追不上，李启秀已经在别的地方。

李启秀一路兜兜转转乱逛，并未碰到什么纯阳宫的人在办事，到处不是山石林木，就是积雪鸟兽，只得继续兜，按照藏宝图标识继续寻找。

三个关键点，山阴处，山洞或地宫，霞。

李启秀一路沿着山阴处跑，那里喜阴植物多的，她就往那里跑。兜了几座山，没什么发现，也没有头绪，可能关键是这个霞字。

没办法，只能乖乖的去纯阳宫找人问问。

李启秀前世是来过纯阳宫的，没什么跟霞字关键起来。纯阳宫挺好找，找到石阶，随便沿着石阶往上走，就能到纯阳宫。

纯阳宫一向以仁义道德自居，对名声极其重视，想必不会为难自己。

李启秀一路想怎么应对，一路小跑，顺便欣赏美景，等她到纯阳宫门口时，天都黑了，纯阳宫门牌坊高耸，纯阳宫内亭台楼阁最大的特点就是高，连个台阶都高，每一级都有两尺高。

要不是李启秀有大长腿，估计要登上这大殿的前平台挺费劲。

当然这只是道观，完全对外开放，别说人了，就是乌龟老虎都随便进来，反正绝对没人拦你。

李启秀感叹，这大殿建这么高吗？比皇帝的大殿要高得多了，略略估算一下，起码有两百米那么高，真夸张。

李启秀赞叹道，道德五千言，大殿百米高。

逛逛呗，门口对联太长记不住，懒得看了，进去大殿宽和进深都约莫五百米，大殿不供奉神像，也没有安放神祗，连他们的祖师纯阳真人都没有，只是放了一长溜的蒲团，一长溜的供桌，供桌后什么都没有，连墙都没有，就是空荡荡的，然后就是出去的地方，只是一排排两扇门。

李启秀感叹道，纯阳宫这气度不凡，大殿内连道祖、师祖都没有，胸怀之大，难以想象。

道观参观完毕，该找道士问问了。

大殿后面才是真正的纯阳宫，好大一片，一直到山上，全都是亭台楼阁，雕栏画柱，层楼叠榭，层次不穷，碧瓦朱檐，灿若繁星，鳞次栉比，美仑美奂。

这气派果然只有有历史传承的名门正派才有，比李家或者霍家的庭院大得多，恢宏得多。

好多门，李启秀随便找了个道士，纯阳宫派有什么地方跟霞相关联的吗？

碧霞元君？佩霞元君？紫霞元君？

有没地名带霞的？

晚霞山咯？

能不能带我去晚霞山参拜参拜。

你确定要去晚霞山拜拜？

“确定。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有神仙说，我与终南山有缘，有劫难的时候，须及时来纯阳宫寻找晚霞山，或者能破解劫难。”

“师傅，又来一个，今天第七个来说要去晚霞山的了。”那道士回过头跟后面的道长说。

“抓，先关起来。”后面道长淡淡的说。

“是。”几个道士围过来，赫然都是二十多岁的金丹期。

李启秀赶紧说，“我真的很有诚心找来的。”

“有诚心的？”道士们围住她，问。

“是。”李启秀立刻就是那种发誓说真话的状态，“我因为一个梦，专程山长水远，从琅琊来到这里，不是够有诚意的吗？”

“是挺有诚意的，听了都令人感动啊。”几个道士双手合拢，“所以，更要抓起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李启秀自知难以逃脱，便问，“为啥？为啥要抓我？你们太过分了吧？”

“你们这里不是纯阳宫？是纯阴宫吧？”

“喂，死道士手摸哪里了？”李启秀本想束手就擒，反正都是要去探听消息的，可是有个道士抓她的时候，手直接抓到胸口了。虽然作为霍怀恩，他可以不介意别人摸他，可是李启秀可不愿意了。

李启秀受到刺激反应，左右用力，摔开几个金丹道士，跑。

跑到哪里去？大殿空荡荡，没处躲藏，树林里吗？好吧，树林里应该很合适现在吧。

被追的人通常都是恶狗进穷巷，能钻就钻，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后面好多金丹道士，甚至还有一些元婴道长在追。

李启秀不断跑，追兵也不停歇，誓要抓住李启秀，李启秀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人声小就往那里跑，跑着跑着，发现人声越来越少了，直到她跑进这一小片森林。

这里的树林静悄悄，除了李启秀的心跳，太安静了，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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