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缘一会斗巧言

李启秀坐在树林里，太安静了，动都不敢动，好像动了就破坏这里的安宁。

那就修炼一下，运行几个周天，发现这里灵气除了有点怪异，倒没发现其他动静或者感应。

李启秀自然不可能坐在这里等到别人来抓，虽然仍旧不明白道士为何要抓捕他，他又没做什么事情，起码在终南山范围、在纯阳宫范围内没犯过任何，真是一头雾水。

赶紧走，往哪里走呢？李启秀给自己算了一卦，节卦，卦辞曰：节。亨；苦节不可；贞。意思是一切还顺利，凡事要克制，但不要为了节制而克制，不能苦了自己，要有个度。

行，看到这卦，就有点心安。

李启秀辨别好方位，往西方而去，西方好像自己现在的方向，树林里实在太安静了，连鸟叫虫鸣都听不到，有点诡异。

走不到百步，眼前摸黑看到一个石碑，石碑刻有字，太黑看不清楚，用手逐个摸：明悟纯佑归霞道君。

霞？地图标注的就是这里吗？就应到这位归霞道君这里？

石碑是嵌在土堆里，莫非这里是归霞道君的地宫里有宝贝？难道叫自己一个女孩子去盗墓吗？这难办，也得办。

土堆就是封土，那要怎么进去呢？四周乌漆抹黑，又不敢点火或者发出光亮，谁不知道黑暗里藏着什么危险。

李启秀记得以前萧媚秀曾经给过一块玉佩，会有微弱的幽光，找了一下握在手里，凑近去看，能到一些轮廓，这也不错。

没办法，李启秀先围着石碑绕一圈看看有没新发现，果不其然，石碑周围的小山包镶着有规律的砖块，按方位来看，这是一个八卦图案，缺了一块。

李启秀找了一下，以石碑方位算，确定缺了坤土一块砖，就是一个简易的八卦图。

李启秀摸到那个位置，果然有空位，附近的确有块砖，伸手把砖捡起来，发现砖这里有机关，砖搬不起来，只能挪动，将它往任何方向都能挪动，就是往空缺这里不行。

李启秀怀疑自己想错了，机关是不是别的解法，只能恢复原状，借光亮观察这砖，发现砖很脏，便拿出水冲一下，却发现没什么变化，只能再试试，咦，这次可以了，把砖慢慢推到空缺里，发现还是不行，没动静，哪里出错了？便重新挪出来，掉个头换个方向，再推进去空缺里，只听到“咔”一声，就没有动静了。

李启秀再绕一圈，发现石碑有变化了，有一边凸出来一点，不细心简直发现不了，在边沿摸了一下，有个凹槽，只够两只手指伸进去，李启秀伸手指进去，试着往外掰，能掰但很重，以金丹期初期的实力简直撼动不了。

没办法，立刻找出大力丸吃下，提升力量，去掰，勉强的很慢的，掰出三十度的宽度，已经够李启秀钻进去了。

里面也很黑，但是比外面亮，有淡淡的幽光闪烁，李启秀直接进去，这是个通道，高宽都一米左右，弓着身子钻了进去。

手一松开，这道门立刻缓慢的重新关上，退是不可能退出来的，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察看通道里，两侧竟然镶嵌着极品灵石，灵石发出幽暗的光，通道约莫四五十米长，末端又是一堵墙。

轻轻拿出长剑，试探通道里面有没机关，确定平静之后，爬过去，爬着爬着，发现两侧有一些图案，太薄，看不到具体的内容，大概是一些宏大的场面，有军队的场面，有宴席的场景，也有杀人的场面，最后大概是飞升的场面，可能是描绘道君生前的功绩。

爬到尽头，这墙也很硬，推不动，用掌法“大海无量”轰过去，“嗡嗡”的声响，纹丝不动，用刀柄敲了敲，很清脆的声音，研究有什么记号或者图案，借着幽暗的光线，找到四个角各有一个小的图案。

看图案像是五行相生相克的水、火、土和木，不是相生就是相克。

李启秀尝试一下拿根小木头，捅了一下木这个图案，发现有感觉，不过没什么动静，会不会是要用相克的原理。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拿小刀捅一下火的图案，果然奏效了；木棍捅土的图案，也捅出个小窟窿；通道里随便挖了块砖块，砸过去，土图案这里也破了；拿水去淋火图案，火图案变软，很快就挖出四个洞口。

然后呢？李启秀这会才开始懵。只能逐个去掏洞口，每个洞口里面都有个按钮，逐个按了一下，却没什么动静。

李启秀喃喃：这么喜欢搞八卦的机关。这墙现在怎么破解呢？

试一下一起按下去看怎么样再说，找出一根长的竹子，一破二，二破四，捅窟窿里，用力试一下，夸擦，一下子把墙推倒了。

难以解释的机关墙打开后，里面是个小房间，最少可以站起来，不用爬了，房间三面都是古董架，架子上摆满了古董。

这些古董，在别人眼里可能价值连城，在李启秀现在看来就是一堆垃圾。

不过，先细心观察一下再说别的。正面的架子上有一个梅瓶，左边的有个方形的瓶子，右侧的有个蟠龙瓶。

李启秀想起来，可以放出亮光了，于是把随身携带应急用的夜明珠拿出来，这会看得更清楚了，古董架后面有图案。

李启秀随手拿起瓶子想丢掉的，发现里面有东西，倒出来看，原来是一颗泛着蓝绿色光的毒丹。李启秀拿在手里，手立刻变黑赶紧丢回瓶子里，立刻给自己解毒，这毒还真厉害，李启秀花了足足一刻钟才缓过来，这么厉害，那要赶紧，说不定瓶子里那种散发气息的毒丹，立刻闭气。准备好装丹药的特制带陶瓷内丹的小盒子或者有密封盖的玻璃小瓶子。

把那毒丹先收起来，逐个瓶子试，每个架子就两个有内涵，其他都是空的，收获还不错，得到三颗贵重且罕见的丹药，一颗草，一块古玉，一块金属碎片；李启秀慎重起见，把收获收好后，轻拿轻放的把那些古董放好叠好在房间中间。

慢慢挪开古董架，发现古董架架子也不菲，不客气的拆好叠好收起来。

古董架后面的图案让李启秀看呆了，正面画的是一个卑微的人正跪拜一个云端上的人，旁边是画得很模模糊糊的人，大概是家人弟子朋友之类，那个云端之上的人是一个黑衣女人，就这，李启秀直接说这画的就是宋清秀。可是，宋清秀本尊还在这里游历打怪升级呀？

右边画的是一个女子装束、看不到脸的人正在看一张图纸，重点是图纸很清晰，清晰到那个觉得作者是先画好图纸再画其他来搭配，甚至一开始图纸就是在这里画的，图纸写着：道君地宫设计图。

左边画的是一个着火了的房间里，有一条巨大的蛇，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旁边还写了两行字：贪心不足蛇在此，退后一步恩尚存。祝融送你朱雀火，得之化龙失之亡。

李启秀觉得很神奇，不过还是认真研究那张道君地宫设计图，还直接拓印下来一份。

道君地宫其实没多大，也不小，外围二十几个房间，分别标识着：药库，钱库，剑库，酒库，档案库，书库，乐器库。。。还有一个写着火库。

现在的位置上面没标识，只知道从墓道进去左边车库，右边马库，前廊纪念台，中间两个主要墓室，右边写着非礼勿视，左边写着非请勿进。墓室之间写着此处不宜久留。

李启秀认真的把这设计图装进脑袋里，要真按照这个来建造就好，问题来了，从现在的位置怎么进到墓道？

设计图上没标，只能再好好研究一下。三面的墙一模一样都是大青砖砌的，对照设计图来看，有可能这个房间就在地宫的左下角这个空白，那么试一下右边的墙，用手去拍的声音明显跟其他墙有区别，便试着用剑插进缝隙里，想挖一块砖出来，很轻松挖出来，这些砖简直不能说是砖，而是装灵石的盒子，击裂边缘，一块砖里装着九块灵石，令人咋舌，这地宫里得有多少灵石？少说几万几十万？

李启秀小心翼翼的挖出一个能爬过去的洞口，砖后面是一层很薄的土层，轻轻就能掏出来，扒开土层，又是砖墙，又挖出一个洞口，洞口那边传来那种浓郁的灵气，令人精神舒爽，同时，这种灵气里面饱含着浓郁的年代苍凉的气息，灵气虽好，小心为上，李启秀还是谨慎服用一些解毒、破幻等的辅助丹药，才爬过去。

没错，这就是设计图里面的墓道，左边车库，右边马库。

李启秀转到左边车库看了一下，真的是车库，除了一架傀儡飞车，其他是马车游览车战车，手一碰，纷纷破碎化为烟尘。马库也差不多，有一些灵宠的尸骨，手一碰，那些尸骨化为灰烬。

往前是纪念台。纪念自己吗？那夜明珠去照时，吓一跳。一块牌子上写，恩公霍怀恩千古长生牌位。

这什么情况？霍怀恩是堂堂归霞道君的恩人，怎么我不记得了？还是长生牌位？想不通，这牌子好像就是为了给他看的一样，他看完了就化为乌有了。台子上有个塑像，李启秀以为，这是霍怀恩什么时候的塑像，却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塑像，面容看不到，感觉像宋清秀，又觉得差点意思，手一摸，结果发现竟然是用黄金铸成的。

纪念台后就是主要墓室以及外围那二十几个库了，这不得逐个去搜刮一下吗？客气啥呢。

左边第一个开始，竟然是乐器库，看来归霞道君是风雅之人。里面的乐器除了一件大鼓的架子还在，李启秀刚进去看到样子，全部化作烟尘散落地上，尽管李启秀一直闭着气。

第二个是档案库，进去一看，满满的几个大书架上都是封存的书，架子碎成粉末，书却完好，这是用特别手段保存的吗？不浪费，书是好东西，全部收走。

第三个是书库，要是都保存完好，那就发达了。可惜，这次是除了金属书架变得腐烂外，书也瞬间化为灰烬，看完书架上标的标记，李启秀大叹可惜，这些全部都是地阶以上的武技心法等功法书籍，现在只剩下个名字，可惜了。

第四个是药库，里面摆放着无数的天材地宝，可惜，这些药早已流失精华和药效了，只是个壳子，可惜了。

第五个是钱库，本来都不想进去，奈何好奇心作怪，进去一看，满满一库的黄金、美玉、珍珠玛瑙之类贵重之物，这些以后有机会再让碧月来收吧，随意取走一两件精致的。

第五第六也是钱库，看来归霞道君有很多钱，进去随便瞄一样，大同小异，也随意挑一两件带走。

第七个是剑库，进去一看，不得了，这架子上摆放着十几把剑鞘装饰华丽的剑，走过去拿起一把，拔剑出鞘，寒芒四射，李启秀觉得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一种剑气在试图划开皮肤，这么霸道？那么，都收走，行不行？只是架子上的收走了，放在角落里的剑，随意瞄了一下，李启秀觉得是好剑，可是跟刚才收走的那些没什么可比性，也就没动，看了一下就换一个。

第八第九第十个虽然写着剑库，有的是堆放那些制式铁剑，有的放刀，当然刀也是都是宝刀，也随意挑了几把，其他都没动，有一个里面放着各式武器，只是瞄了一下。

第十一开始一直到第二十个全部是酒库，这归霞道君这么喜欢酒？进去挑一瓮打开闻一闻，酒香犹在可能保管得好，可以李启秀现在不喜欢喝酒，这些留着将来让碧月来收，可能是有用的。

第二十一个标记着火库，李启秀进去一看，赫然是黑火药和世俗的枪炮。

转了一圈，回到纪念台后，再往前就是标记着此处不宜久留的地方，左边是非请勿进，右边是非礼勿视。

怎么安排呢？先硬闯非请勿进还是先去偷看非礼勿视？

李启秀往里面一看，这里面竟然有灯光，中间两个宫女模样的人举着灯，意思不知道是要给外面进去的人打灯呢，还是要里面想出来的照亮脚下的路呢。

地上的亮堂的瓷砖，感觉这不是地宫，而是某处宫殿夜晚的状况。

李启秀想了想，觉得先去偷看吧，感觉这个安全点。毕竟，非请勿进听上去凶一点。

正当，他准备去右边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女孩子。用女孩子来换算，闯进一个女孩子的办公室打扰人家工作，对比闯进一个女孩子的浴室打扰人家冲凉，到底哪个后果更严重？

这纠结呀。

李启秀想了一下，算了，还是选非礼勿视吧。

理由是一开始就选的，还是不要乱主意了。

选好了，就拼命吧。

往前一跃，掠起，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非礼勿视房，进去了。

李启秀一进来，知道自己大概是肯定选错了。

这非礼勿视里面，跟她在李府的房间布置得一模一样，这装饰，这家具，这床褥，到处都吐露着熟悉的气息。

这种诡异的氛围，让她毛骨悚然，一丝一毫不敢放松，轻轻的踩在地板上，跟她在家的感觉一模一样。

有种错觉，就是她突然走错别人家的闺房了。

李启秀想了一秒，心里释然，怕个毛，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

华丽的床上被褥里躺着一个人，应该她或者他就是归霞道君了吧？

站在床前，看着这花纹如此熟悉的被褥，奇怪了，特么这是我独家定制的花纹呀？别家肯定没有的，因为花纹不但以三小姐为主题，还搭配了她名字的字体，加上李广陵将军家专用的徽记，这错了，如果说这个被褥是从她房间里偷来的，她都信。问题是，现在它就在面前，一个去世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道君的陵墓地宫的主室里见到的。

被褥里躺着一个人，被褥盖住全身了，朝内侧卧着。

李启秀有一种冲动想掀开床帘，挑开面纱，看一下这位归霞道君。

别冲动，来这里是寻求机缘的，不是要看美女的，先找一下。四周不需要怎么看，她自己的房间的布置，一个一个地方打开，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来都来了，不是写着非礼勿视吗？我就要非礼一下你这位道君，看看你长得怎么样。

想好了就行动，这是霍怀恩的优点。

床帘拉开，没什么动静，熟悉的挂到勾子上去；此时，那人竟然变成仰躺着。

容貌？安详的闭着眼睛的归霞道君，她的面容竟然跟碧月长得很相像。

好像是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的碧月。

机缘呢？李启秀还是不怕碧月的，跳到床上，掰开这个“碧月”的嘴巴，她嘴巴里除了粉红的舌头，什么都没有，牙齿还是好好的，这不符合规制。

好像“碧月”只是睡着了，而不是去世了，如此安详。

李启秀邪念一动，不是说非礼勿视么？那我就按照你的要求来，你说不看我就不看，这明显是叫我掀开被褥，说不定机缘就在被褥里呢。

被褥掀开了，里面的人什么都没有穿，这是裸葬？什么年代的潮流？

李启秀认真去看，这皮肤，这毛发，这胸肌，这指甲，她就是睡着了，谁开玩笑说她死了？

李启秀想到这里，鸡皮疙瘩全竖着起来的，连被褥都忘了给盖回去了，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忽然感觉后颈有点痒，转头去看时，当场觉得天旋地转。

没错，你猜对了。

没穿衣服白花花的“碧月”站在她眼前，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眼睛活活的盯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雉尾。

李启秀冷静的对自己说，这是坟墓里，特么这里都是尸体，我没见鬼。

谁知道，“碧月”突然笑了，真笑了，李启秀对碧月的笑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她的开怀大笑，她说“三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这个妆容我打两百分。”

李启秀怪怪的说，“碧月，你怎么睡觉不穿衣服？”

“碧月”奇怪的说，“小姐，你化妆化坏脑子了吗？我十三岁侍奉你的时候，你就叫我睡觉不准穿衣服啊，你说要吃奶奶。”

“小姐，你今天找到霍公子了吗？我听说他生气得走了。”

李启秀还没说话，“碧月”又说，“小姐，霍公子今天没去聚会，没人会注意到。下次去火炼狱，要抓住那只火麒麟，给霍公子有帮助。”

李启秀还没说话，“碧月”又接着说，“霍公子神脉受损，也是因为救你，他需要时间恢复。上次偷偷给他服食的凤凰胆，你怎么不说你费了多大劲呢，要让男人知道你的付出。”

“碧月”接着说，“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呀，你们能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

“碧月”叹了口气，接着说“小姐，过段时间你的境界就压不住了，你不用等他。你越厉害，就能帮他争取到更好的资源呀。”

“碧月”突然抱住她，说“小姐，你这么爱他，他压力会很大。的确他跟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但是没关系呀，只要你还爱他，我想这就够了，毕竟他再慢也没关系，因为你还在呀。”

“碧月”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李启秀被直接震晕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启秀再次醒过来，摸摸耳朵，才想起自己还在归霞道君的地宫里呢。

可是场景已经变了。

她正在湖边小榭的廊下，双足正放在湖水里荡漾着水波，小鱼在亲吻着她的脚，心情格外轻松。

旁边有个人搂着她的腰。马蛋，谁这么放肆。

抬头去看时，竟然是自己，霍怀恩本尊正微笑的说，“阿秀，等我去完这次的云顶盛会，等我拿着第一名回来就迎娶你，虽然别人都说，等化神以后再生孩子，对孩子好，不过，我还是早点娶了你过门，我才放心。你觉得好不好呀？”

这句话，李启秀的确记得很清楚，没想到今天会以阿秀的身份听一次。

李启秀看着自己的表现，觉得还可以，有些东西要再调整才更好，正想着，霍怀恩伸嘴下来了，看着自己的血盆大口，她心里还是抵触的，正不知道如何体会跟自己亲嘴的时候，突然像做梦被惊醒一样的跳出来了，一身冷汗。

李启秀发现自己回到纪念台后，眼前还是那两个举着灯的宫女。

好吧，这就是非礼勿视吗？那该去试一下非请勿进了吧？

李启秀轻轻一跃，打开非请勿进的门，门开了，一阵妖风卷起来，他被卷进去了。

等他落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骑着马，在一群骑兵簇拥着，正在极速的前进，旁边都是陌生的面孔，扭头去看军旗，赫然写着“霍”字。

马蛋，这次终于回到霍家了吗？

那我现在是谁呀？下意识的用左手摸了摸自己身体，全身穿着铠甲，只能摸到冰冷的铠甲。

我现在是个将军吗？

士兵逐渐的在降速，前面到达一个土包，李启秀才发现自己是在草原上。

士兵们簇拥着都在土包旁边都停下来了，旁边副官问，“将军，就是这里，我们先休整一下吧。”

“好。”李启秀随口一说，副官立刻传令，全军就地下马休整，注意喂马，喂完马立刻吃饭，立刻休息，全军禁止交谈，禁止外出。

李启秀正觉得这副官声音好熟悉，扭头去看，天呐，正是当初从霍家把他偷出来的但副官。

李启秀也下马，在旁边稍高的小土包坐下，士兵递上酒和肉，李启秀喝一口酒吃一口肉，却没任何反感，正在觉得奇怪的时候，旁边另一个副官说，“将军，今天李三小姐说的很有道理，你怎么不听她呢。”

李启秀正在联想呢，忽然自己的嘴巴开始说话，“我知道。但是战争总有人要牺牲。罢了，这就是我的宿命，今晚开始的时候，你们两个立刻离队，以最快的速度回霍家，把怀英和怀恩两个带走就好。听明白吗？”

但副官和这个副官两个一愣，回答“是，遵命。”

李启秀还想说话，忽然一阵睡意涌上来，就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士兵都已经全部上马了，李启秀站起来，嘴巴又自己说话了，“兄弟们，跟着我上，我们先冲过去，再分左右两队回到这里，剩下的人我们再做打算，你们怕死吗？”

“不怕，不怕，不怕。”

“我是怕死的，我害怕我死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姐妹被外敌欺负，所以，我好想活着，陪着他们，可是。”这些都是嘴巴自己说的，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兄弟们，我愿意去死。毫无遗憾。”嘴巴说完，李启秀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的剑，连连挥舞。

情绪激动之下，李启秀不由自主的上马，再没说话，只是加入列队在土包上的骑兵队，望下一看，下面就是匈奴人的主力部队吗？那些人就是匈奴王和他的家庭吗？

没有情绪，李启秀感觉马跑起来了，整个骑兵队都跑起来了，轰隆轰隆的声响震耳欲聋，整齐且迅猛，正从山坡上往山坡下冲锋，速度越来越快，马好像踩到什么，一个颠簸把李启秀颠得飞出去了，一下子像飞出战场了，梦中惊醒一样回来了。

场景早已变换，李启秀心里的激动还没平息，他这次是去看他父亲最后的这些时光，心里不是滋味，因为他一直只怪他父亲，甚至讨厌他，可以说从来没爱过他。

这次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爱，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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