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阿咸的身世

李启秀走出伊草村，心中有些不安，命运作弄人。

前世结局是纯真直接杀了白狐，然后纯阳宫迎来第一次大劫，今世白狐入了纯阳宫，纯阳宫也许不必再遭此劫吧。

李启秀知道，故青丘国涂山其实离晚霞山很近，全速赶路的话，一天就赶到。

所以，李启秀不着急。

有些事情急不来，你只能交给时间来处置或者慢慢验证。

李启秀在伊草村南边的荒湖上钓鱼，一样是直钩钓白鱼。

志在欣赏美景，体味自然的纯正灵气，收集足够多的自然灵气，感悟天道的轮回，才可能破丹成婴。

这个不是之前化婴成功，现在就有助力，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成法。

必须自己感悟，不同的路就有不同的道。

“你在想什么？”身后有声音，李启秀知道是宋清秀。

“我什么也没想呀。”李启秀的确什么也没想，空灵的状态。

“我老公呢？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他？”宋清秀一步走过来，拉着李启秀的手，“你帮我找，好吗？”

“不好。”李启秀不打算，“我也找不到。他已经没了，消失在星空里了。”

“不。”宋清秀语气很坚定，“我能感应到他还在。可是，每次都是感应到你。”

“好吧，下次我找到他了，我跟他说哈。”

“好的，谢谢你。”宋清秀轻轻一吻，“我就知道你会对我好的。”

宋清秀拉着李启秀的手，很难得安静了好久，完全没发疯。

此时，早已傍晚，烟雾漫延，水光山色相辉映，湖边的景色逐渐朦胧。

宋清秀忽然望着李启秀说，有个孩子跟我和你的关系很密切，他快要死了，要不要去救他？

说着，人影消失了，水汽中，声音还没消失。

关系密切？孩子？难道她有孩子？

李启秀叹了一口气，望着湖光山色，跟碧月岫花走了。

三人骑着宠物走了。

路边，有间茶馆，也卖些其他东西，傍晚了还有人在。

李启秀刚出湖边，忽然有想喝茶的冲动，无法解释的想去那茶馆。

茶馆外挂着酒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骑宠收起来，三人走进茶馆，很小的茶馆，就四张桌子，柜台更小，壁上架子放了一些酒，只有一个人在看店。

老板娘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头发灰白，面容开始变老了，五官保养得很好，皮肤也很好，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漂亮的。可惜，双眼迷茫，客人进来，也不见她招呼，坐着不动。

“老板娘！”李启秀轻轻一喊，“有什么东西吃的喝的吗？”

“来客人了啊。”老板娘依然双眼迷茫，“你们要些什么呢？吃的有牛肉干，喝的有茶和酒。”

“那就来一斤牛肉干，一壶茶，不要酒。”李启秀咬着舌头说牛肉干，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个老板娘很像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可能在这里的人，心欣。

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像心欣的，可是整体给李启秀的感觉就是她是心欣。

一个在某种场景里跟他发生过超友谊关系的女人。

她应该跟着丈母娘的，就算没有，年龄也不对，心欣再老，不过三十多而已。

李启秀心里知道可能的，因为她不是刚跟不可能出现的宋清秀见过面吗？

李启秀正在好奇着，老板娘把茶泡好，和牛肉干放在一个托盘里，说“请客人过来端东西过去，我腿脚不方便。”

声音里有些歉意和无奈。

李启秀去端托盘的时候，瞄了一眼她的手，两只手洗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有点长了，但是不妨碍干活。脸不像易容的，李启秀妈妈就是千面罗刹，易容术自然懂一些。

“客人还有什么问题吗？”李启秀把托盘端过去，放桌子上，返回来跟老板娘说，“老板娘我看你的手好漂亮，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哪家的姑娘这么会说话呀。”老板娘说着，举着左手给她看。

明明她们三个都是男装，老板娘当然不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李启秀看着她的手，忽然抓住它，说，“老板娘以前是做什么的？这手可不像普通干活的人的，皮肤很细腻。”

老板娘迷茫的眼睛里空洞的笑了，“我以前是给一个有钱人家做丫鬟的，什么活都干过，后面几年被主人赏识，不用干粗活了，就把手给养回来了。”

“看来老板娘是个有故事的人呀，我们是从家里逃跑出来的，想到处溜达溜达去，游历一番。你有故事，不如讲给我们听？”李启秀说着，拿出一大锭金子放到老板娘手里。

老板娘用手指捏了捏金子，说“你的声音听着很像我以前主人的女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了。”

老板娘叹了口气，随手喝了杯茶，看她熟络到分文不差的境地，看来看不见东西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想我十七岁的时候，家里给说了一门亲，我不愿意，就逃了出来，正好碰到我主人，她刚好学业有成赶回家的路上，收留了我，教我修炼，教我各种各样的技能，我每样都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主人很喜欢我。”

“主人去到哪里都带着我，什么事情都很倚重我，我也很高兴。后来她嫁给一个大官，还生了女儿，大家都很喜欢她。我也是，虽然那丫头从小就很聪明，好像比我聪明多了。别人学三天都不一定学会的东西，她看一眼就懂，就会。”老板娘越讲越激动，“丫头慢慢长大了，而我却慢慢变老了。她越大，我的青春就越没了。”

“我主人跟她的丈夫关系看上去挺好的，但是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他们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老板娘又喝了一口茶，“可是主人女儿有一天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惜那男孩子其他都不错，就是修为太差了，本来也没什么，只要相爱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计较呢。”

“我跟了主人那么多年，经常连人影都不能让人看到，别说认识男孩子了。其实，我早就不想过那种没有自己的生活了，主人对我有恩，我要报答她，这个我没我怨言，只想主人女儿赶紧结婚，我就可以退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老板娘用手摸了摸柜台上的短刀，更正面证明了李启秀的想法，“有一天，主人女儿突然跑回家说她以后再不要见到那个男孩子了。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我认为她就是气话，没在意。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那天晚上，主人叫我过去，说能不能帮她做最后一件事情。我说任何事情，只要你想做而我又能做到的，那么它一定如你所愿。”

“那件事其实我是不想去做的，但是我一定会去做，并且会很完美的。”老板娘很幸福的笑了，“那件事是什么，你能猜到吗？你这么小的小姑娘一定猜不到的，我主人让我引诱她未来女婿，还要让她女儿清楚的看到过程。那个时候，我已经快四十岁了。”

“我起初以为主人是想试探我，很快我明白这绝对是她真心话，我跟了她二十多年了，她就是想她女儿赶紧跟男孩分开，她女儿太优秀了。的确，主人女儿绝对比所有的男孩都优秀，也许真正配得上她的只有天上的神仙。”老板娘好像眼里有光了，“我照做了，而且主人女儿也被凑巧的发现了，但是主人女儿却没生气，她对那男孩更好了，甚至跟男孩私奔了。还写信告诉主人，不管谁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分开他们。主人气疯了，很快主人知道自己错了，去找女儿认错，女儿却再也不理她了。”

“后来，主人想女儿想疯了，拼命想再生个女儿，可惜主人丈夫太老了，生不出来了。主人慢慢的真的疯了，开始虐待我们，我好几个姐妹后来被她杀了。”老板娘有些黯然神伤，用手拭一下眼角，“我们这些姐妹跟了她那么多年，看着她疯了的样子，很难过。有个姐妹出了个馊主意，既然主人丈夫生不出来，为啥不出去找个男人再生一个呢？就是这个主意，害死好多人。我们找了年轻英俊的很有才华的男人，主人并不知道，她还以为是她丈夫呢。后来怀孕了，她丈夫却不高兴了，被她杀了。有个姐妹不忍她被骗，就偷偷告诉她实情了，结果，我们姐妹除了我变成这个样子逃了出来，其他姐妹大概都被杀了吧，我不敢回去，主人彻底疯了，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生下来了没。”

“还好，我有手，逃到穷乡僻壤，没人在意我。”老板娘一脸幸福的说，“而且我还有一个儿子。”

“儿子？你儿子呢？”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说，“我又瞎又瘫，又怎么养得了孩子呢，我就把他送给附近村民，让他们帮忙养，虽然穷是穷了些，不过只要能养大，将来我只要还活着，把我的本事全部教给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附近？这附近哪里有村民？”李启秀心中踹踹，忐忑，惶恐，“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他今年七岁了，叫阿咸。我没什么文化，随便起的，就是都可以，穷也可以，没本事也可以，哪怕不孝顺也可以。”老板娘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主人女儿跟她丈夫怎么样了。我却有个儿子，我没事就找人带我回去看他。”

“小姑娘，我的故事讲完了，你还要茶不？”老板娘现在开始心情很好，“要不我陪你们喝一杯酒吧。”

“不了，我们都不喝酒的，天也黑了，我们要继续赶路了，谢谢你，老板娘。”李启秀心中好惶恐，那个阿咸竟然真的是他儿子。

说完，李启秀又拿一大锭金子放她手里，拉着碧月岫花，飞也似的落荒而逃。

老板娘接着金子，不可思议的说“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有钱大方吗？”

李启秀送来两人，说“回伊草村看一下。”碧月岫花没说什么，跟着就是。

快到伊草村，那里火灾，有的火还在烧，大部分已经烧完了，面目全非。

过去看，瑶雪的房子被彻底烧得一点不剩，没发现尸体，其他的，李启秀都没心思去看，只赶去阿咸家看，阿咸家没怎么烧，只是门前的桑树被烧焦了，也许明年春天，它说不定又活过来。

阿咸家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一看都知道不对，明显是妖狐，大概是阿咸的养父母吧，都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

李启秀在整个村里找小孩子尸体，因为这个村里就两个小孩子，一个妖狐瑶雪，另一个就是阿咸。

村里有的尸体找了遍，全部都是妖狐，全部无一例外，都是被一剑穿心而过。

好消息是没有小孩子的尸体。

李启秀松了一口气。碧月岫花看了这么惨烈的画面，心下不忍，就算是妖狐，就算是罪大恶极，这么杀戮真的不违天和吗？

李启秀没说什么，想到什么，说“速速离开。”直接拔腿就跑，魂都快追不上身体的那种？

一路猛跑，跑过一条小溪，用水洗洗脸，洗洗脚，想了一下，骑上灵猫去茶馆找心欣。

谁知到了茶馆，茶馆的灯还亮着，人却不见了，没有任何踪迹，就是刚才给她的两锭金子还放在抽屉里。

人直接人间蒸发？显然不可能，大概是被某个以强大的理由让她毫无反抗之力被抓走了。

李启秀坐到心欣平常的位置上，看着她的东西，心情有点愧疚，也不知道愧疚从何而来，抽屉里干干净净的，柜台上也很干净，除了抹布。

柜台左手位置有指甲的痕迹。

就是平常心欣左手放的位置，细看时，淡淡刻着小姐等我四个字。

小姐等我？

内容无法简单解读，以前有人划了个十字，有人猜他写的黄字，结果他本意是写杨字。

重点是她要写给谁看，她想写给谁看？

她从家里逃出来，跟了萧媚秀二十多年，到这里也就几年时间，她的交际圈很小，小到可以一个一个的点人头数。

自己自然算一个，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都要算上一个，因为刚刚离开的。

好吧，那就等她一下看看呗。

她这个店其实很普通，牛肉干应该找商家订货定期送来的，后面房间里满满都是，茶是普通的茶，酒也是普通的酒。

连钱财都只是随意的放在抽屉下面的小箱子里。有没暗格或者暗房，就没有研究。

顺便帮她做两天生意吧。

生意并不好，每天偶尔就是十个八个路过的人，说实话就赚个吃饭的钱。

可见，她的日子多艰难。

不过，为什么她突然跟我同时代？这不是窜了吗？现在的心欣应该在萧媚秀那里才对啊。

算了，她可能是回去了吧。

就当是又一次地宫之旅吧。

突然间，想起心欣的那些话，就跟碧月岫花说，你们要不要请假一年半载的，回家生个孩子之类的？？

碧月岫花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马上明白了，心欣讲故事的时候，她们都在。

李启秀说，“不用马上回答，而且私底下跟我说就好。”

碧月岫花笑了，不管真笑假笑，反正就是笑了。

目标明确：九尾天狐。

方向清晰：故青丘国涂山。

实施方案：待定，随机应变。

李启秀正想不再等心欣，直接去青丘国涂山开始真正意义的猎狐。

突然想起，心欣为何会把孩子托付给妖狐，以她的见识，难道闻不出来他们的狐狸味吗？莫非她也是妖狐？

若是她也是妖狐，那么她的容颜必然是假的，妖狐的五十岁就跟人类的二十岁左右，因此，看不见可能也是假的，那么她的什么都可能是假的？比如阿咸根本就跟霍怀恩无关的。那是不是血洗伊草村的那个人掳走的呢？刚才宋清秀不是突然说一个跟她和霍怀恩都有关系的孩子有危险，莫非就是阿咸，那么阿咸怎么跟宋清秀有密切关系呢？

细细品味，每件事情都串联起来，核心点在哪里呢？现在要找到这个心欣问清楚才行，因为她就算知道是我李启秀，也没必要骗我，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时空错乱了，这些问题的利害和利益点都变不一样了，头疼，好好捋一捋。

正在想呢，门外进来一个人。

双方都愣住了，进来的竟然是老板娘心欣。

心欣虽然腿是断的，眼睛也依然迷茫色的灰白，她一进门就说，“怎么你又回来了。”

“你不是写着等你吗？我只好等你啊。”

“你看到了？”心欣缓慢的挪动，用手去走路。

“你认识阿咸？”心欣没抬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摸索了一下，“你还真细心，都检查过了？”

“我当然认识，我本来在伊草村住了几天啊，村里就一个男孩子。”

“你很多事情要问？”心欣好像听得到心声。

“你是九尾狐？”

“九尾狐有这样的吗？”心欣把腿伸出来，小腿胫骨齐齐断了，这个没得造假。

“你不知道你托付的夫妇是妖狐？”

“我知道啊，而且他们心地一般，但我知道他们最多打骂，不至于虐待阿咸，我心里有数的。”

“伊草村被血洗了，阿咸不见了。你知道吗？”

“刚知道，我刚回来。”

“你也是被那个人带走的？”

“是啊。”心欣心平气和。

“那个人是谁？”李启秀眼睛紧盯着心欣，看她脸上的神情。

“她是我们小姐啊。”心欣说，“就是我跟你讲的主人女儿。”

“哦？是吗？”

“想不到她已经去到那种境界了，可惜，她老公不见了，阿咸的爸爸不见了。”心欣神情有些恍惚。

“她把你和阿咸掳走了，然后你回来了，阿咸呢？”

“阿咸在那里跟着她咯。”心欣有种心痛的感觉，也有种释然的感觉。

“那里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感觉那里太冷了。到处都是风，感觉阴森恐怖。”

“不会是把阿咸带到星空外了吧？”李启秀心里想，“那里别说怪物，以阿咸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孩子一不小心马上窒息而死。”

“那你就放心让阿咸留在那里？”

“那我也没办法，阿秀小姐已经不是我巅峰时期所能抵抗的，何况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废人。”

“你就那么信任那些妖狐，你跟妖狐有渊源？”

“我虽然不是九尾狐，但是我有一半的九尾狐血统，身体上我是纯正的人类，血脉里有九尾狐的血统。”心欣摸索着，在整理她的东西。

“我要去九尾狐族，有点事情。你能帮我吗？”

“我怎么帮你？我还能帮到你吗？”

“你去过吗？”

“我从那里逃出来的。”

“那你还有家人在那里吗？”

“有。但我不想这个样子回去见他们。”

“为什么？”

“在那里，实力弱就是原罪，何况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你以为他们会念在我是他们的孩子就会照顾我吗？”心欣叹了口气，“这样说吧，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很少有亲情的，有的多是利害关系。”

“不对。我知道除了人类，其他终于都不太重视亲情。但是重视亲情的人也是有的，何况，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怕被嘲笑吗？”李启秀觉得差不多快要劝服她了，“也许，去一趟可能有机会。对你来说，你又没失去什么，因为你差不多已经一无所有了。”

李启秀接着说，“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修炼的资源，你可以去寻找治好你脚的人，那个代价一定会很高的。”

“而且，这里对你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

“你考虑一下，我一会就走。”李启秀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带着碧月岫花，在门口等她。

李启秀没浪费时间，选了一套“竹指”指法练习一番。

夕阳又西下了，李启秀只好沉下心修炼灵魂心经。

灵魂心经分九层，李启秀现在只练到第二层“灵台心照”，离第三层“魂坛筑基”还有不少差距。

“灵台心照”是将点亮了的魂灯放到灵台上，那先要在灵魂上筑一座灵台，一座用灵魂纯粹之力铸成坚不可摧的灵台。

李启秀尝试用灵魂力聚拢到灵台上，不管如何尝试，都只能筑起一张纸厚度的灵台，离真正的灵台至少还差一千张纸。

灵魂之力很难修炼，除了无中生有，很少有现成的灵魂之力可以用来灌顶。一般人的灵魂之力最多只有一缕这样的量级。

除非是一个化神级以上的强者临死前将自己的灵魂之力灌输到特定的容器里，再拿来灌顶。本来化神级以上这样的强者数量就少，还要临死前专门制作而成，这种东西就算有，也会给他自己的亲人后代弟子使用，怎么会保存起来等你去要？

李启秀也不灰心，本身这种心经就是世上少有的，所以，机会虽然渺茫，还是有的。

李启秀又聚拢三缕灵魂之力，收入灵台之中，正在吐气回纳。

门内，心欣说，“走吧，你说的对。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回去说不定还有机缘。面子固然重要，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只能自己去挣回来。”

李启秀等了一会，心欣走出来了，对，是走出来，只不过是用傀儡道具走的，这种道具耗费灵石，心欣可能身上灵石不多，所以，省吃俭用，才是过日子的最好方式。

李启秀见她这样，便迎上前，让碧月给她五百颗灵石，有这个量，够她毫不吝啬的走好多年了。

放开用，谁叫咱们灵石多，用完了大不了再去搬，咱有个灵石仓库。

心欣笑了，那种感恩和感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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