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发现
所有人隐蔽起来后，克雷孟特探头看向左方那里是子弹传来的方向，却没有任何人影。
躲起来了？还是走了？
刚才的子弹似乎是朝着我来的，但打偏了……
克雷孟特迅速且紧张地想着，然后他就听到周边发生了混乱，那是之前中枪警察的声音。
“啊啊啊啊！”
“好痒！好痒！好痒啊！”
“文森！你怎么了？”有相识的警察跑了过来，在草丛和大树的掩护下检查好友的身体，结果却是没有找到血迹与枪伤。
便又担忧，又疑惑地问：“你没有中枪啊，到底是怎么了？”
名为文森的警察躺在草地上，手双不断抓挠胸口，手臂，大腿，后背等地方，直至抓红抓出血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身旁的几名队友不忍心看下去，连忙拉住了文森的双手，不让其再四处乱抓。
文森当即想是疯了一样，使出混身力气乱摆，想要挣脱队友的束缚
“痒！好痒啊！我受不了！快放我！”
“你怎么了啊！别再抓了！”几名队友各自分工，死死控制住了文森。
但尽管是这样，文森的头也依然动着，在自己的两肩上来回摩擦，像是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
没中枪？痒？克雷孟特清楚听见了警员们的对话，以他的职业联想，这就像是人受到污染的一种表现。
他忽然对文森旁的几名警察喊道：“你们把他的衣服脱了看看！尤其是身体的左侧！”
“好！”几名警察答应一声，配合着脱下了文森的警服，第一时间检查其身体左侧。
就看见在文森左腰往上一点的地方，有一个弹孔大小的黑洞正在朝外蔓延，并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除此之外，在黑洞的里面还有婴儿小拇指大小，红头白身的虫豸在相互挤拥，各自蠕动。
“这……这是什么？”
“好恶心……”
“……”
几名警察都被吓了一跳，险些让文森挣脱了束缚。
“什么情况？”克雷孟特一边探头观察外面的情况，注意假巴里特的状态，一边头也不扭地询问。
“文森身上有一小块肉坏了，里面还有蛆虫。”一名警察以自己的理解，简短地做出了回应。
警察局的人不管能力怎么样，但平时为了颜面，都是会打理好自己才出门的，怎么会有身上长虫的情况。
所以刚在的子弹真的带有污染……
克雷孟特表情阴沉不定，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随后他想了想解决污染的办法，发现萨琳娜没有跟来，无奈说了一个最差的方法。
“把坏掉的肉用刀挖出来，小心点，不行就放弃。”
“啊？”几名警察有些犹豫。
不是他们觉得这个方法不行，实际上肉坏死割掉，再配合药物治疗就是正确的方法。
只是他们觉得现在的地方和工具达不到相应的要求，完全可以留到此次任务结束后再进行治疗。
“听克雷孟特先生的，挖吧！”警察局长拜伦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见手下警员神情犹豫，他吩咐了一句，没有解释原因。
听局长发话，几名警察半被迫听从，选出了一人来挖掉文森身上的坏肉……
这其间克雷孟特没有闲着，对着被树叶遮挡的天空大喊：“你是谁？出来聊聊！”
克雷孟特知道，这样的喊话大多是没有作用的，他也没有抱有太大的想法，只希望拖延时间，让自己搞清楚状况。
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得到了回应，那是一道底层沙哑的男性声音。
“你们，离开。”
离开？他要救救巴里特？还是想收集污染？克雷孟特一下想到了两种可能。
前者不用多说，后者所谓的收集污染，意思是收集“呓语者”死后离体的污染。
这些污染大多来自疯狂呓语，极少来源于其他，而收集污染的作用有很多，但都离不开污染中所蕴含的非凡力量。
思忖片刻，克雷孟特有了选择。
污染固然重要，可在他的心中，人命要更为珍贵。
“好，我们这就离开！”
克雷孟特与不远处的警察局长拜伦对视，定下了现在离开。
只不过本应小心翼翼的队伍，因为有文森的存在，显得异常古怪。
“放开我！好痛！好痒啊！”
文森身旁的警察越发用力，架起了文森，也好在挖肉的进度不快，才完成去除虫豸的工作。
“我们真就这样不管了吗？”拜伦来到克雷孟特的边上，小心问道。
克雷孟特微不可见地摇头，让局长安心：“不管那人是谁，他总要回特尔利斯的，我们回去后把各小镇入口看住，他逃不掉。”
说是这么说，其实克雷孟特心里是有担忧的。
“呓语者”的非凡能力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其中缺乏隐蔽性强能力，所以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绕过防线，进入特尔利斯……
等警察一行全部离开，在一处草丛中，梅林探出了半个脑袋，心情异常激动。
黑皮书距离第二页完成只差最后一点，他还要再偷偷藏下去一段时间，估计在七八分钟左右。
到时候他就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获得改变样貌的能力，离开特尔利斯。
这时，树林中响起“沙沙”声，有人在草从中移动。
不久后，一个带着白色面具，衣服包裹全身每一处身体的人走了出来。
安格斯，刚才突然开枪的是他，他要干什么？梅林一直躲到现在，自然看完了刚才的所有事情，在看到来人，便眯起了眼睛。
安格斯拿着一把手枪迈步走到变成怪物的巴里特身前，刚抬手准备开枪，却怔了怔。
“法兰克，你居然还没死。”
被称为法兰克的怪物扭动眼睛，看向了安格斯，又看了看安格斯手中的手枪。
“你就是用这个东西，让阿普顿提前沉入疯狂的？”
叔叔？听到阿普顿的名字，梅林马上警觉了起来。
“你知道的，是他做事对不住我，我才动的手。”安格斯艰难地开口，声音越发沙哑，似乎再说下去，他就要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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